她摇摇头,挪到沙发旁边。看她拒绝,祝宁宁就没站起来,低头看了一会儿手机,突然抬起手,把屏幕转向祝安安。
“这是刚才来家里的那个姐姐。”祝宁宁说。
祝安安低头去看,祝宁宁打开的是郑前程的朋友圈,发了九宫格的图,说朋友的新店即将开业,欢迎大家到访。
她点开放大了看,觉得许珍贵和以前不太一样了,但又有些东西仿佛没有变过。可能是没心没肺的傻样。她扯了扯嘴角,扯出一个自己觉得有点陌生的笑容。
“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?”出来的路上,许珍贵问郑家悦。
“你也没让我说啊。”郑家悦说,“我是觉得她情绪不好,等以后再跟她说你开店的事。”
“她情绪不好也不全是因为我吧,”许珍贵说,“她肯定也记着的。今年,余多要出来了。”
“时间过得太快了。”郑家悦说。
“对她来说,过得太慢了。”许珍贵说。
两个人一起信步走回去。站在楼下往上看,窗里的吊环安静地挂在原处。
“我也没有想过,十年以后我会活成现在这个样子。小时候那些茁壮成长的生命力,怎么长着长着,就没了呢?”郑家悦仰着头看着,自嘲地笑了一声,说,“我知道不该这么活着,但我不知道该怎么活着。她们也这么想吧。现在想来,你果然还是我们中间最幸运的那一个。”